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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-朝花夕拾(一)

姜蘿和蘇流風的婚事很快提上了日程。

誰都沒想到長公主姜蘿竟有如此神通,能夠教不染凡塵煙火的佛子奉動心。

坊市裏的話本大家以姜蘿和蘇流風為原型,編纂了一本《殿下撩佛心》的艷文。其中數萬字的篇幅,洋洋灑灑寫滿了公主是多麽美艷動人的女子,夜訪玄明神宮,撩撥清心寡欲的佛子。

佛子受天道之命,以傳道為己任,不願分心於情愛這等瑣事上。

他寧死不屈,直到公主燃了催琴香,再能耐的佛子也得從俗。

受皇權欺壓。

民間的小姑娘一面譴責公主手段潑辣,一面看禁欲自持的佛子汗如雨下,俊臉隱忍。

一個個還是悄悄紅了臉頰,面紅耳赤。

一時之間,從匿名話本裏猜到真身的姑娘們,紛紛圍住玄明神宮,慕名來看蘇流風一面。

待他們真瞧見蘇流風俊美無儔的容貌,大多感慨,看來這些話本大家還是有點人脈的,竟寫得虛虛實實難辨真偽。至少佛子奉容貌俊秀這一點,當真對上號了!

長公主真是好福氣。

蘇流風還不知自己的美貌招來了諸多事端。

他也似乎並沒有把諸多心神都放到這些小事上面。

成婚後,蘇流風一如前世那般,居於公主府。

皇帝姜河看不下去了,他以為是姜蘿手段高超,拿捏溫柔善良的蘇流風。

特地趁蘇流風也在場的時候,小聲敲打姜蘿:“阿姐,玄明神官好歹是佛子,即便你們成了夫妻,你也應該禮待他!”

姜蘿錯愕:“我哪裏對神官不好了?”

她問完,自己也看了蘇流風一眼。

她對先生明明很好啊。他身上穿的鶴紋長衫是她籌辦的,束發的金鈴絳子是她打的,就連身上熏香她都研究古書嘗試合了幾味。

她哪裏虧待蘇流風了?

許是覺察到小妻子的目光,蘇流風那雙清冷的鳳眼頓時含了一絲笑意,他彎了彎唇,以柔和眼神詢問姜蘿。

姜河看到蘇流風“懼內”的樣子就覺得有些傷眼。

庇佑大月國命脈的玄明神官,因不谙世情而被刁蠻任性的公主玩弄於股掌之上,這成何體統。

姜河想到朝前的彈劾,他輕咳一聲:“阿姐,朕欲為佛子在宮外開一座府邸供其居住。這般,至少神官不必再受委屈,成日留宿於公主府中。”

佛子好歹是一國神官,受了欺負也不叫屈,怪讓人心疼的。

這不是……天家仗勢欺人,逼佛子入贅麽!太大逆不道了!

姜蘿聽到這話簡直要笑出聲,姜河一心要為蘇流風撐起場面,也不看他願不願意承這個情!

分府住,不就是拆散他們小夫妻麽?她才不信蘇流風會同意。

果不其然,蘇流風斟酌了一會兒言辭,還是緩慢開口:“陛下,奉不委屈。”

他和皇帝不是君臣關系,故而不必稱“臣”。

姜河難得被玄明神官駁回意見,楞了一會兒,再看姜蘿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,心裏還能有不明白的地方嗎?分明是他阿姐拿捏住佛子了!

清官難斷家務事,他是不願插手了。

姜河長嘆一聲,只幽怨地盯著姜蘿,小聲說:“至少、至少不要開罪佛子,對他好一點。”

“放心。”姜蘿眨眨眼,狹促地說,“佛子命貴,我一定把他伺候得服服帖帖。”

這話裏葷氣太重,全是針對蘇流風說的。

姜河不知姜蘿的膽大妄為,唯有蘇流風垂下濃長眼睫,他低眼望向手裏的茶碗,耳根悄悄紅了一片。

沒有不喜歡,只是……羞赧。

宮裏的宴席繼續進行,姜蘿坐回蘇流風身邊,與他竊竊私語:“先生,昨日那樣,真的不可以嗎?你是不願嗎?你很討厭嗎?”

她一連拋出了三個問題,逼得蘇流風不得不去回想昨日的事。

昨日也是這樣深濃的暮色,玄明神宮煙火繚繞,唯有業族人誦經的聲音悠揚飄蕩。

蘇流風解下法衣,剛想換回常服歸公主府。

寢房裏滿是寶相莊嚴的佛像壁畫,他今生的很多年都是獨自在這裏度過的。

想到等會兒能看到小妻子明眸善睞的臉,蘇流風不由唇角上揚。

日子美滿到……仿佛在做夢一般。

他還未來得及解下發間束帶,忽聽房門開合,一雙白皙纖細的手,悄無聲息摟住他的腰身。

“阿蘿?”蘇流風訝然。

“是我。”姜蘿從他身後探出了頭,眉眼笑得彎彎,“先生,一日不見如隔三秋。”

“只是五個時辰。”

“但我想先生了。”

姜蘿幽怨的話,讓蘇流風的笑意更深。

他誠實地道:“是,我也想念阿蘿。”

“想我什麽呢?”姜蘿的話裏仿佛有鉤子,一點一點纏住蘇流風,逗他往深不可測的情淵裏跌去。

蘇流風從來不會糊弄姜蘿,他竟真的思考起來。

良久,他道:“很多。”

“譬如?”

“說不上來,但我很想見你。”

蘇流風老實的話,逗得姜蘿捧腹大笑。她的先生怎麽這麽有趣,從來不會說什麽哄騙小姑娘的甜言蜜語,表露愛意的話也這麽直接。

蘇流風聽她在笑,有幾分無措。

“是我說錯話了?”

“沒有沒有。”姜蘿笑倒在蘇流風懷裏,她趁機蹭了他好幾下,深深嗅他衣上熏來的花香,“我只是覺得先生可愛。”

“……似乎不是誇讚?”

“怎麽不是呢?”姜蘿忽然擡起頭,她目光灼灼地凝望蘇流風。倏忽,她妖媚地勾起唇角,嬌嬌地喊,“先生低頭。”

蘇流風不會拒絕姜蘿的話,他乖巧地低下頭。

烏黑的長發垂落,掃在姜蘿的臉側,有點癢癢的。

墨發遮掩下,是蘇流風那一雙漂亮的鳳眸,眼尾狹長,卻沒有半分冷冽,只有一片柔情。

姜蘿忽然踮起腳,捧著他的臉,情不自禁吻上去。

她勾住蘇流風的脖頸,袖口滑落,記憶裏的那一片白膩腕骨,緊緊貼著郎君。

肌理相依,唯有陌生的滾沸。

唇齒輕觸,是姜蘿一下又一下,以丁香小舌,撬開他。

蘇流風不懂親昵的技巧,姜蘿也學得潦草。

只能憑借本能,憑借所有邪心。

姜蘿逼蘇流風後退,最終他被搡到一側松木的軟榻上。

耳畔唯有動.情的絮語,以及隱.忍的悶聲。

女兒家桃花衣擺與佛文法衣糾纏於一處。

順滑的長發也連結在一起。

姜蘿跪坐,繼而挺直了軟塌塌的背骨。

跨於郎君的膝,手臂抵在他的胸膛前。

這木榻也忒堅固了,硌得她膝蓋疼。

偏偏蘇流風一雙鳳眼潮紅,他自矜自重、欲語還休的樣子,誘得姜蘿壞心四起。

唉。

姜蘿忍不住跌落了,老老實實坐下。

刻意地、蓄意地。

蒞臨起勢的劍峰。

那是——

獨屬佛子的一處禁地。

小姑娘耐性實在差。

沒一會兒功夫,她就覺得勞累。

蘇流風饒是再六根清凈,今日也得破了戒心。

他耳尖已然緋紅,羞赧地說:“阿蘿若有所求,至少……不要在這裏。”

這是他的道心。

佛門清凈地。

他在懇求。

也不想讓姜蘿發現,他也如凡人一樣,會起欲想與私心。

姜蘿桀驁不馴地仰頭,挑釁地看一眼藻井繪制的諸天神佛。

本來覺得也挺有趣的。

但先生臉皮薄。

她無奈地放開他,咬了一下蘇流風的指:“那我們回家好嗎?”

“好。”

蘇流風逃過一劫。

她牽他起來時,又故意逗弄:“那麽,先生還記得,哪裏是家嗎?”

蘇流風微笑,這次的答案倒十足清晰:“有阿蘿的地方,便是家。”

姜蘿嘴角高高翹起。

她的郎君,真乖。

因為有一個認識很久的讀者朋友想多看點甜甜番外,當然要滿足她啦~(什麽寵粉文學咳咳)

下一更會在這兩天,下周四還會有好幾章番外更新。

大家想看小孩日常嗎?想的話,可以生一個可愛的女寶寶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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